軍隊與社會──唐宋之際軍人社會角色的變遷

方震華
  

 隨著中央權威的衰落,安史之亂後的唐帝國逐漸出現了秩序崩解的現象。地方上的職業軍人團體利用這個機會崛起,至晚唐及五代時期成為主導政治發展的力量。他們世代從軍,形成集體的認同,憑籍武力干預政治。從決定本地主帥的人選,進而控制皇位的更替,形成了中國史上少見的武人為主體的時代,從軍成為當時謀取富貴和功名的重要途徑。由此看來,這是軍人的黃金歲月。但是,一些對軍人殘酷的待遇卻同時出現。士卒被黔面,等同罪犯;朝廷或將領對所謂的「驕兵」濫施屠殺,甚至連家中的老弱都不放過。在宋代建立後,隨著武官政治權力的下降,軍人的社會地位一落千丈,投身軍旅者常被視為是游手無業者的選擇。關於這個轉變,學者多從統治者政策來以解釋,認為宋代君主為求鞏固皇權,猜忌軍隊,轉而大力提高讀書人的地位,致使軍人的權力和待遇遽降,成為受人輕視的團體。這種從政治角度來分析的說法固然有其依據,但要補以社會和文化因素才能得到更完整的解釋。軍人地位的維持實有賴於他們的生活方式與價值觀念得到平民的認同,而這點又與他們在社會中扮演的角色有密切的關係。


府兵制破壞後,軍隊的組成逐漸走向職業化,不論武官或士兵,世襲的情形日益普遍。這不僅是軍隊組成的改變,也使軍隊與平民社會(civil society)形成隔閡,導致軍隊的社會角色和地位發生變化。過去有關唐末五代軍隊的研究著重其在政治領域的影響力,如日野開三郎、王賡武和毛漢光等人的研究都在討論軍隊與藩鎮政權組成的關係,及對王朝興衰造成的影響。至於軍隊的社會角色則很少被觸及。本計畫的重點即在探究軍隊的社會角色以補過去研究的不足。

 
兼任助理: 盧意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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